蒜酱天妇罗

没有cp洁癖什么都嗑

【玹容】恶女花魁

李泰容第一人称 没有划过 爬了一个贴 觉得有意思写一写 重度ooc预警 很短 随手写的 算he吧 2k多字五分钟就能读完

免责声明:跟他们本人完全无关(有比较渣的设定)

 

 

我从小就不是什么好孩子。很遗憾,人生里也并没有回头是岸这种剧情,长大了依然是早晨醒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的社会垃圾。

 

唯一幸运的事是郑在玹他爸顾念跟我爸的交情,把我跟郑在玹一同养大了。对我而言,幸运的也许从不是前半句话,而是后半句话吧。

 

昨天带回来的女伴此时趴在床沿,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卷成一团的黑色丝袜。门外郑在玹大概在准备午饭,传来一阵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。

 

“你室友?“那个染了蓝色头发的女人问我,从我的角度看去,她仰起头的时候可以顺着头顶一直看到背上青色的纹身,是一支树枝,稳稳地放在她瘦到突起的肩胛骨上。

 

“我弟弟。“我笑,一边把手里的烟灰抖到烟灰缸里,平平无奇的圆形烟灰缸,郑在玹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,我死皮白赖问他要的,那时候我们关系还没这么差。他给我的时候煞有介事地说:“省得你总把烟灰抖在我喝了一半的可乐罐里。太缺德了。”

 

十六岁的郑在玹还是高中生的身形,学校里很多女孩子喜欢他,笑起来颊边陷出两个酒窝。我从他手里抢过的情书上这么写:我想和你一起生活。

 

“我都说了,那是抄的。“郑在玹把纸条一把夺了回去,说:”抄了一首很有名的情诗。不管怎么说,虽然给你买了这个烟灰缸,但泰容哥必须要少抽一点烟。“他的脸涨得通红,我曾经在无数人脸上看到这种神色,是年轻人渴望又畏惧恋爱的样子。我垂着头笑起来,没有再为难他。

 

“难怪,挺能忍你。“女人翻过身去,把丝袜一点点从脚腕穿上去。“他在做饭吗,不留我吃个饭?”我把还剩半截的烟折在烟灰缸里,下意识地闻了闻指尖焦油燃烧的味道:”不了。楼下打车很方便,送你到门口。“

 

“人渣。“她笑着起身,头发胡乱缠在一起。我伸手帮她梳开,她顺势坐到了我的怀里。我闻着她身上没有散尽的我的洗发水味,知道即使她此刻对我很失望,下一次也一定还会来找我。

 

其实获得人的依赖是一件并不那么难的事,至少对我而言如此,只不过郑在玹例外。

 

我拎起角落里的四五个外卖盒,跟在蓝色头发的女人后面,走过客厅,看都没有看他一眼,我知道他也是一样。

 

我们上次说话还是他来保释我,我醉得大发,把车头撞烂了,连车带人被拖走。可能是凌晨三点,跟一对大打出手的情侣关在一起。我发誓我是醉大发了,否则我一定宁愿在没开空调的局子里睡一觉,也绝不会填他的电话号码。郑在玹的头发湿了,有一缕垂在额前,我好久没有那样跟他面对面地对视。他直直地望进我的眼睛,说:“你能不能别再乱来了。”

 

回家的路上我看着摆动的雨刮器,刚才的困意却一点也没有了,座位底下的空调把我吹得浑身冰凉。郑在玹像个大人一样沉稳地开着车,在半夜无人的街道上安分守己地等待每一个红灯过去。我扭头看向他,那是一张比此刻车厢还要沉默的脸,像沾满水珠的车窗一样,永久地把我隔绝在另一端。

 

他妈妈时常把我的稀巴烂归结于他爸爸不爱管束我。这当然并不是因为讨厌我,叔叔是个很好的人,才能生养出郑在玹这样的儿子来。只是人对一个并非自己孩子的晚辈,无法找到合适的位置去教育他,只能有限地纵容我,权当对他逝去老友的一场情谊。他们因为过于正直,都对我抱有这样莫名的愧疚心情,我感觉得出来。

 

郑在玹也许恨我,恨我这样掠夺式地生活在他身边。不知道从什么年纪起,他开始对我充满不知名的敌意,万分防备我,最后不让我踏进他的房间半步。现在我们住在一起,像世界上最不相关的两个室友。有时候我无不恶毒地想,他肯定能听到这些声音,床在疯狂的摇晃、女人尖着嗓子叫//床。我在幻想里让他更恨我,反正一切再怎么也不能比日常稀薄的空气更糟糕了。

 

我把她送上出租车,在她额前印下了一个手指吻。又转身上楼,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。

 

郑在玹大概以为我出去了,在客厅里放一张唱片。是小时候我们在他爸爸书房最爱放的那张,踩着棕色的地毯学电视上的男女跳交际舞。我记得每一段的曲调,手举起来又放下去,不知道该不该敲门。也许该让他有一些没有我的空间,我对着门板想。

 

手机就在这时候响起来,是一个陌生电话。

 

门在我的面前打开了,郑在玹做完饭需要换衣服,衬衫大剌剌地冲我敞开着,露出一大片皮肤。我在他的注视下接起电话。

 

“喂。”

 

“我有一个项链落在你那里了,下次来拿。“

 

她的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,郑在玹仍然站在门口,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。

 

“好。“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虚,舔了舔上唇。

 

“不要再带人回来。“他说。这次声音是从电话外发出来的。我愣愣地看着他。他从来没有对这些事发表过任何意见,也许失望透顶,也许熟视无睹,总之他不关心。

 

郑在玹手里拿着我的烟灰缸:“帮你倒了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:“你再带人回来,我就把你赶出去。连人带你那些破烂,一个月不洗的床单、一整打的空啤酒罐、满地烟头。”

 

“你进我房间?“

 

“不然呢,你以为你的房间里有田螺姑娘来拜访,那些垃圾才会像现在这样消失?“他翻转手腕,把塞得乱七八糟的烟头倒进垃圾桶里。

 

我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理智以外的东西时常像这样上我的身,等我重新冷静下来,我已经被他摁在地上,两个人脸上各带了一点不轻不重的伤口。烟灰缸磕在地上,磕开一个角。

 

“算了,你起来吧。“郑在玹松开我。

 

我用手撑在地上,站了起来。“我可从来都不进你的房间。“

 

那只烟灰缸翻倒在我的脚边,陈年累月落在空隙的烟灰此时都倒在地板上。

 

“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进来过。“郑在玹说。

 

我不想理他,捡起烟灰缸,发现里面有一个夹层。他正紧张地看着我,我知道。

 

“这是什么?“我问他,他没有回答,假惺惺的伸手来夺。里面有一张纸条。我第一次知道里面有一个夹层。

 

唱片机还在放歌,但我幻听到了自己,或者郑在玹的心跳声。

 

我用刚修剪过的指甲拼命去够那张纸条,它露出黄色的一角,像世界上所有我差一点就能够着的东西一样,像ICU外疾驰的病床,像十五岁差一分考上的重点高中,像郑在玹的房门,全部露出一角,只是露出一角。

 

郑在玹站在我身边,一言不发。唱片放到里唱到这一句:

 

“The only way to listen to a record like that, is to play it through.“*

 

我高高举起这只烟灰缸,把它摔在地上。一声巨响,楼下的邻居冲到窗口骂街。

 

纸条静静地躺在碎片里,我跪下去,把它铺平,上面是有些熟悉的字迹:

 

“我想和你一起生活/在某个小镇/共享无尽的黄昏/和绵绵不绝的钟声/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——/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响声/像时间轻轻滴落/有时候,在黄昏,自顶楼某个房间传来笛声/吹笛者倚著窗牖/而窗口大朵郁金香/此刻你若不爱我,我也不会在意。”*

 

 

 

(完)

 

 

*歌并不是老歌,是山形瑞秋Rachael Yamagata的《Dealbreaker》,可配合食用

*节选自《我想和你一起生活》茨维塔耶娃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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